乡村医生
卡夫卡的短篇小说都是始于窘迫,终于虚无。
这里的虚无就是一种陷入失败主义的无助与徒劳。
这部小说是寓言和超寓言的统一。
这样的一个寓言故事的模式是一个事情不断的出错又不断的纠正,最后趋于解体的一个模式。人生的失败不是具体指某一次的失败,而是无数次的失败加希望再失败再加希望的永无止境的总和。
寓言故事关注于理性,一个共识,但超寓言关乎的是非理性,关乎个体的欲望的满足,是私人化的。隐秘的精神关联的私人读者。在这部超寓言中,卡夫卡完成了一次个人欲望的不动声色的表达和释放。
医生代表了超我,是社会责任,作品中的本我是马夫,躲藏起来了。马就是自我的形象,在柏拉图的《斐德罗篇》中将人的灵魂比作一匹马车,车夫,代表着理性,马,代表着欲望,理性主宰着欲望。超我时常主宰着本我,小说开头的窘迫使超我松动,本我的马夫以冒犯的姿态出现,冒犯着女仆。之后本我的马夫将超我的医生和本我的马驱赶出去,超我裹挟着本我上路了 。但在医生就诊的过程中,自我的马不断的提醒医生要赶快回去,自我与超我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冲突。之后病人死去,医生陷入虚无,不需要再回家了,因为本我欲望已经得到了替代性的满足。马夫就是本我摆脱了超我和自我的欲望化身,是人的欲望的软着陆,也就是马夫是“我”这个在社会身份医生下想实现但实现不了的欲望,马夫实现了替代性的满足。
所以最后的结局我理解为超我被本我战胜后所陷入的虚无,理性与欲望不断的纠缠缠斗,最后欲望占了上风,欲望的洪水得以宣泄,却留下了一地虚无, 感觉就是贤者时间。驾着尘世的车,非尘世的马,到处去流浪。超我、本我和自我的和解后,进入了一个流浪的境界,流浪的真相是在欲望实现后的虚无和责任放弃后的自由这两者间了无牵挂,永无止境的漂泊。